第50章 第 50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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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第 50 章
沒有光亮, 就沒有晝夜概念，蘭玨棲和謝清源很難推斷他們墜入湮滅辰間多久了。
當然，接下來往哪個方向走也是問題。
不論如何, 他們還是要嘗試找到出路，哪怕要找一輩子。
“要往哪裏走還不簡單，隨便選個方向就是。”蘭玨棲拿出凝輝玉引, 這種與他們神魂綁定的武器在這裏失去大部分靈性，不過還能將就著用一下。
凝輝玉引隨便轉一圈，渾儀對著哪邊就往哪個方向走。
確定了方向以後, 蘭玨棲習慣性地抖了抖凝輝玉引就要收起來。
流光飛舞, 渾儀旋轉發出微弱的光芒。
謝清源擡了擡眼，望見蘭玨棲空洞洞沒有任何焦點的眼瞳。
“等一下！”謝清源抖著手按住蘭玨棲。顫抖著伸出手指, 在面前小幅度晃動，避免帶起一點點細風。
“怎麽了師兄？”蘭玨棲毫無所覺。
謝清源接連眨了好幾下眼：“沒……就是忽然覺得，你還是把凝輝玉引拿著好，免得忽然竄出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東西。”
“多少算是個趁手的武器。”蘭玨棲明白了, 依言把凝輝玉引拿在手中。
瑩潤的光照亮他們的立足地，蘭玨棲卻一無所知, 依舊在黑暗中行進。
兩人的身影在光下被拉長, 交疊在一起。
蘭玨棲看不見，但依靠修煉多年形成的靈敏感知, 依舊能在黑暗中如履平地。
謝清源看得見，卻因身體原因，幾乎沒有戰鬥力, 如果遇到天外邪魘, 還是要依靠蘭玨棲。
不能用法術神通，凝輝玉引用起來和棍子鐵錘差不多, 蘭玨棲不得不把之前落下的基礎武器課程功底撿起來。
謝清源不能出力，卻能指點蘭玨棲哪有問題。
蘭玨棲依言照做，凝輝玉引一掃，渾儀垂落，猛地砸在天外邪魘身上。
凝輝玉引與湛兮雖然同是九天玄玉所制，然而煉制的時候就有不同的偏向，單純論殺傷力，凝輝玉引不如湛兮。
“小棲，接好！”
謝清源解下湛兮佩丟給蘭玨棲。
湛兮可以變換成各類適合的武器，在這種無法預知會遇到什麽危險的地方再合適不過。
看得見的謝清源遠比蘭玨棲更清楚戰場形勢：“劍隨身行，步隨劍動，避鋒旋進，起如風落如電——順手點刺，偏向對兌宮！”
湛兮隨蘭玨棲身形一轉，一劍刺破天外邪魘的頭顱，噗嗤一聲，鮮血淋漓。
蘭玨棲偏了偏腦袋，空洞洞的眼睛望向謝清源：“師兄……你，你是不是能看見？”
“嗯。”謝清源喉頭發澀。
蘭玨棲沒有太傷心，反而道：“原來，是我看不見，不是這裏太黑。”
“沒事的小棲，你可能只是受傷了沒好，所以一時看不見。”謝清源擦去蘭玨棲額角濺落的血滴，“等我們出去就好了。”
“我知道的。”蘭玨棲點頭，“我只是在想真是太好了，我們剛好能互補，接下來的路程就好走很多了。”
謝清源附和：“是啊，真是太好了。”
即使知道蘭玨棲看不見，他還是忍不住轉過頭，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，揩去眼角的濕潤。
他不敢說出那個最壞的猜測。
如果他們走不出去，他們可能要像凡人一樣在這裏老去。
小棲，你能接受嗎？
從來沒有人能走出湮滅辰間。
蘭玨棲陷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。
又是做夢。
還會夢到那個人嗎？
這一次沒有吃夢槐花，蘭玨棲感覺沒有那麽難受了，再一想到就要見到那個人，心情雀躍歡欣，他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探索，尋找那個人的身影。
“小棲……”
這一次，他終於聽清楚了對方的話。
不對，這是師兄的聲音。
蘭玨棲猛地睜開眼，對上謝清源望過來的平靜眼神。
“醒了？”
謝清源放下手中的文書，探身過來在蘭玨棲的額上摸了摸：“總算不發熱了。”
【發熱？是我的神魂有什麽問題嗎？】
蘭玨棲揉了揉太陽穴。
“我找鹿鳴問過了，最近天氣太熱，咱們沖虛山那邊沒有這麽熱，你不適應很正常。”謝清源說道，“你小時候身體就很弱，沖虛山比這邊冷，你要穿得比別人多，沒想到來了這邊，居然還有不適應這一說。”
謝清源點了點蘭玨棲的額頭：“耐不得寒又受不了熱，仔細一想，師弟還挺嬌氣的。”
蘭玨棲反手按住謝清源，沁黑的眼睛狡黠發亮：“那不是有師兄照顧麽？做師弟的享受一下師兄的照顧，不是很合理嗎？”
“那你躺著再歇會兒吧。”謝清源低笑著搖頭，“大半夜的就別急著回碧洲小築了，免得被鹿鳴知道說我苛待師弟。”
“師兄你最好了！”蘭玨棲對謝清源的誇讚張口就來。
看蘭玨棲大概是恢覆過來了，謝清源擺擺手，意思是讓他自便，自己還有事要繼續忙。
謝清源這裏蘭玨棲不知道來過多少次，早已熟門熟路能從各處找出自己想要的東西，比如各類甜點。
瞥了幾眼蘭玨棲，謝清源低下頭才寫了幾個字，眼前就多了一個小碟子。
“師兄也吃。”
蘭玨棲在謝清源旁邊落座。
謝清源沒有拒絕，甩手念了一道法訣凈手，跟著撚了一塊，假做隨意道：“這是又好了開始折騰？”
“那不是一時半會兒沒事麽？”蘭玨棲小聲嘀咕。
謝清源記掛著系統說的無情道修煉提示，有心多問幾句：“最近秋其野在這邊，你都沒怎麽動，就天天窩著研究無情道？”
“呃……也沒有啦。”蘭玨棲實話實說，“師兄你知道的，我就是卡情劫了，情劫過不去，就是法則領悟再深刻，也是無用功。”
“有什麽新線索嗎？”謝清源再拿起一塊糕點。
“沒啊，還是老樣子。”
之前夜無痕就推斷出這個人是謝清源，蘭玨棲話不太確定，現在再加上一個夢，讓蘭玨棲不由得確信，也許這個人真的是謝清源。
【師兄這麽幫我，要是他發現我帶著他繞了一圈，我要怎麽坦白？】
蘭玨棲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會成真，整個人難以面對謝清源了。
【我一定很喜歡他，不想繼續修無情道了……】
謝清源攤開手，糕點在他手心碎成末。
“不吃了。”
他把糕點碎末丟給雲梟。
蘭玨棲果然有了新的線索，還有為他不修無情道的想法。哦，還要再加一條，竟然還想瞞著他這個師兄。
是那個人很見不得人嗎？
謝清源有些煩躁，卻又不太好在蘭玨棲面前表現出來。
手裏的文書隨意翻了幾頁，剛才還想著要寫的東西一下忘個精光，滿腦子只剩下蘭玨棲。
無情道肯定還是要修的。
謝清源撫平被揉得皺巴巴的紙張，盡量平和道：“這些日子秋其野在這邊你也不方便找人，不如出去走走看，夜無痕之前不是說要去秘地探險麽，你不如和他一起出去一趟？”
蘭玨棲搖頭：【出去一趟，那不是就見不到人了嗎？不行不行。】
人在長淵這裏？
人在長淵這裏就好辦了，謝清源迅速冷靜下來，不動聲色接著說：“我還想著長淵這邊太熱，你出去避暑也好。碧洲小築那邊是比這邊熱，要不然你搬過來這邊住如何？”
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，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怕死的勾得蘭玨棲連無情道都不想修了。
“那……那我住哪裏？”
蘭玨棲忽然有些臉熱。
【這個進展是不是太快了？我還想再確認一下呢！】
攬雲山居這裏還有空閑的屋子，不過都沒怎麽收拾。原本謝清源還想重新找間舒服的給蘭玨棲，現在一聽到他的心聲，頓覺不妙。
還是得安排在自己身邊才行。
“住我隔壁你看如何？”謝清源欲蓋彌彰，“你要是想來串門吃東西也方便。”
蘭玨棲連連點頭。
【好好好，真是太好了！師兄人是真好！】
謝清源眼也不眨，笑得溫和，帶著人去隔壁院子：“師弟現在還可以看看缺些什麽，回頭我給你添置。”
“不用，這裏我哪裏都喜歡。”蘭玨棲很滿意。
這個屋子和謝清源就隔了一道小籬笆，他擡高腿就能跨過來。
【四舍五入就是同居！】
謝清源：“？？？”
對方也住在這裏？
謝清源敏銳地轉過身，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高墻上。
秋其野和鹿鳴坐在上面，正對月飲酒論道。
鹿鳴一身紫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，反而是秋其野一頭紅發特別顯眼，一打眼就能看見。
此刻蘭玨棲當然也看到了秋其野。
“我來長淵這麽久都沒看到你，還以為你怕我躲著我呢。”秋其野率先出聲挑釁。
“我怕你幹什麽？”蘭玨棲當然不能輸給秋其野，“監學很忙的，比不得魔尊一個閑散人員。”
“這會兒倒是挺利索的。”秋其野嗤了一聲，他剛才去找人，蘭玨棲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呢。
秋其野：“好全了你你這是？”
“這是什麽問話？”蘭玨棲擰眉，“你要是找打就直說，別拐彎抹角找茬。”
“打打殺殺有什麽意思，”秋其野朗朗的聲音隨風飄蕩，“我聽說你情劫未過，特別來關心你，結果你就這樣對我？我好歹也是你的前上司和同袍，你就這麽不客氣？”
蘭玨棲：“……”
他在心裏糾結思索：【好像有點道理？畢竟是關心。】
“那……那多謝了。”面對別人的好意關心就要道謝，蘭玨棲正正經經對著秋其野一禮。
【仔細想想，除了意見不合的時候，秋其野人還是挺好的。】
謝清源沒有動，註視秋其野的目光愈發冷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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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光亮, 就沒有晝夜概念，蘭玨棲和謝清源很難推斷他們墜入湮滅辰間多久了。
當然，接下來往哪個方向走也是問題。
不論如何, 他們還是要嘗試找到出路，哪怕要找一輩子。
“要往哪裏走還不簡單，隨便選個方向就是。”蘭玨棲拿出凝輝玉引, 這種與他們神魂綁定的武器在這裏失去大部分靈性，不過還能將就著用一下。
凝輝玉引隨便轉一圈，渾儀對著哪邊就往哪個方向走。
確定了方向以後, 蘭玨棲習慣性地抖了抖凝輝玉引就要收起來。
流光飛舞, 渾儀旋轉發出微弱的光芒。
謝清源擡了擡眼，望見蘭玨棲空洞洞沒有任何焦點的眼瞳。
“等一下！”謝清源抖著手按住蘭玨棲。顫抖著伸出手指, 在面前小幅度晃動，避免帶起一點點細風。
“怎麽了師兄？”蘭玨棲毫無所覺。
謝清源接連眨了好幾下眼：“沒……就是忽然覺得，你還是把凝輝玉引拿著好，免得忽然竄出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東西。”
“多少算是個趁手的武器。”蘭玨棲明白了, 依言把凝輝玉引拿在手中。
瑩潤的光照亮他們的立足地，蘭玨棲卻一無所知, 依舊在黑暗中行進。
兩人的身影在光下被拉長, 交疊在一起。
蘭玨棲看不見，但依靠修煉多年形成的靈敏感知, 依舊能在黑暗中如履平地。
謝清源看得見，卻因身體原因，幾乎沒有戰鬥力, 如果遇到天外邪魘, 還是要依靠蘭玨棲。
不能用法術神通，凝輝玉引用起來和棍子鐵錘差不多, 蘭玨棲不得不把之前落下的基礎武器課程功底撿起來。
謝清源不能出力，卻能指點蘭玨棲哪有問題。
蘭玨棲依言照做，凝輝玉引一掃，渾儀垂落，猛地砸在天外邪魘身上。
凝輝玉引與湛兮雖然同是九天玄玉所制，然而煉制的時候就有不同的偏向，單純論殺傷力，凝輝玉引不如湛兮。
“小棲，接好！”
謝清源解下湛兮佩丟給蘭玨棲。
湛兮可以變換成各類適合的武器，在這種無法預知會遇到什麽危險的地方再合適不過。
看得見的謝清源遠比蘭玨棲更清楚戰場形勢：“劍隨身行，步隨劍動，避鋒旋進，起如風落如電——順手點刺，偏向對兌宮！”
湛兮隨蘭玨棲身形一轉，一劍刺破天外邪魘的頭顱，噗嗤一聲，鮮血淋漓。
蘭玨棲偏了偏腦袋，空洞洞的眼睛望向謝清源：“師兄……你，你是不是能看見？”
“嗯。”謝清源喉頭發澀。
蘭玨棲沒有太傷心，反而道：“原來，是我看不見，不是這裏太黑。”
“沒事的小棲，你可能只是受傷了沒好，所以一時看不見。”謝清源擦去蘭玨棲額角濺落的血滴，“等我們出去就好了。”
“我知道的。”蘭玨棲點頭，“我只是在想真是太好了，我們剛好能互補，接下來的路程就好走很多了。”
謝清源附和：“是啊，真是太好了。”
即使知道蘭玨棲看不見，他還是忍不住轉過頭，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，揩去眼角的濕潤。
他不敢說出那個最壞的猜測。
如果他們走不出去，他們可能要像凡人一樣在這裏老去。
小棲，你能接受嗎？
從來沒有人能走出湮滅辰間。
蘭玨棲陷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。
又是做夢。
還會夢到那個人嗎？
這一次沒有吃夢槐花，蘭玨棲感覺沒有那麽難受了，再一想到就要見到那個人，心情雀躍歡欣，他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探索，尋找那個人的身影。
“小棲……”
這一次，他終於聽清楚了對方的話。
不對，這是師兄的聲音。
蘭玨棲猛地睜開眼，對上謝清源望過來的平靜眼神。
“醒了？”
謝清源放下手中的文書，探身過來在蘭玨棲的額上摸了摸：“總算不發熱了。”
【發熱？是我的神魂有什麽問題嗎？】
蘭玨棲揉了揉太陽穴。
“我找鹿鳴問過了，最近天氣太熱，咱們沖虛山那邊沒有這麽熱，你不適應很正常。”謝清源說道，“你小時候身體就很弱，沖虛山比這邊冷，你要穿得比別人多，沒想到來了這邊，居然還有不適應這一說。”
謝清源點了點蘭玨棲的額頭：“耐不得寒又受不了熱，仔細一想，師弟還挺嬌氣的。”
蘭玨棲反手按住謝清源，沁黑的眼睛狡黠發亮：“那不是有師兄照顧麽？做師弟的享受一下師兄的照顧，不是很合理嗎？”
“那你躺著再歇會兒吧。”謝清源低笑著搖頭，“大半夜的就別急著回碧洲小築了，免得被鹿鳴知道說我苛待師弟。”
“師兄你最好了！”蘭玨棲對謝清源的誇讚張口就來。
看蘭玨棲大概是恢覆過來了，謝清源擺擺手，意思是讓他自便，自己還有事要繼續忙。
謝清源這裏蘭玨棲不知道來過多少次，早已熟門熟路能從各處找出自己想要的東西，比如各類甜點。
瞥了幾眼蘭玨棲，謝清源低下頭才寫了幾個字，眼前就多了一個小碟子。
“師兄也吃。”
蘭玨棲在謝清源旁邊落座。
謝清源沒有拒絕，甩手念了一道法訣凈手，跟著撚了一塊，假做隨意道：“這是又好了開始折騰？”
“那不是一時半會兒沒事麽？”蘭玨棲小聲嘀咕。
謝清源記掛著系統說的無情道修煉提示，有心多問幾句：“最近秋其野在這邊，你都沒怎麽動，就天天窩著研究無情道？”
“呃……也沒有啦。”蘭玨棲實話實說，“師兄你知道的，我就是卡情劫了，情劫過不去，就是法則領悟再深刻，也是無用功。”
“有什麽新線索嗎？”謝清源再拿起一塊糕點。
“沒啊，還是老樣子。”
之前夜無痕就推斷出這個人是謝清源，蘭玨棲話不太確定，現在再加上一個夢，讓蘭玨棲不由得確信，也許這個人真的是謝清源。
【師兄這麽幫我，要是他發現我帶著他繞了一圈，我要怎麽坦白？】
蘭玨棲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會成真，整個人難以面對謝清源了。
【我一定很喜歡他，不想繼續修無情道了……】
謝清源攤開手，糕點在他手心碎成末。
“不吃了。”
他把糕點碎末丟給雲梟。
蘭玨棲果然有了新的線索，還有為他不修無情道的想法。哦，還要再加一條，竟然還想瞞著他這個師兄。
是那個人很見不得人嗎？
謝清源有些煩躁，卻又不太好在蘭玨棲面前表現出來。
手裏的文書隨意翻了幾頁，剛才還想著要寫的東西一下忘個精光，滿腦子只剩下蘭玨棲。
無情道肯定還是要修的。
謝清源撫平被揉得皺巴巴的紙張，盡量平和道：“這些日子秋其野在這邊你也不方便找人，不如出去走走看，夜無痕之前不是說要去秘地探險麽，你不如和他一起出去一趟？”
蘭玨棲搖頭：【出去一趟，那不是就見不到人了嗎？不行不行。】
人在長淵這裏？
人在長淵這裏就好辦了，謝清源迅速冷靜下來，不動聲色接著說：“我還想著長淵這邊太熱，你出去避暑也好。碧洲小築那邊是比這邊熱，要不然你搬過來這邊住如何？”
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，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怕死的勾得蘭玨棲連無情道都不想修了。
“那……那我住哪裏？”
蘭玨棲忽然有些臉熱。
【這個進展是不是太快了？我還想再確認一下呢！】
攬雲山居這裏還有空閑的屋子，不過都沒怎麽收拾。原本謝清源還想重新找間舒服的給蘭玨棲，現在一聽到他的心聲，頓覺不妙。
還是得安排在自己身邊才行。
“住我隔壁你看如何？”謝清源欲蓋彌彰，“你要是想來串門吃東西也方便。”
蘭玨棲連連點頭。
【好好好，真是太好了！師兄人是真好！】
謝清源眼也不眨，笑得溫和，帶著人去隔壁院子：“師弟現在還可以看看缺些什麽，回頭我給你添置。”
“不用，這裏我哪裏都喜歡。”蘭玨棲很滿意。
這個屋子和謝清源就隔了一道小籬笆，他擡高腿就能跨過來。
【四舍五入就是同居！】
謝清源：“？？？”
對方也住在這裏？
謝清源敏銳地轉過身，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高墻上。
秋其野和鹿鳴坐在上面，正對月飲酒論道。
鹿鳴一身紫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，反而是秋其野一頭紅發特別顯眼，一打眼就能看見。
此刻蘭玨棲當然也看到了秋其野。
“我來長淵這麽久都沒看到你，還以為你怕我躲著我呢。”秋其野率先出聲挑釁。
“我怕你幹什麽？”蘭玨棲當然不能輸給秋其野，“監學很忙的，比不得魔尊一個閑散人員。”
“這會兒倒是挺利索的。”秋其野嗤了一聲，他剛才去找人，蘭玨棲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呢。
秋其野：“好全了你你這是？”
“這是什麽問話？”蘭玨棲擰眉，“你要是找打就直說，別拐彎抹角找茬。”
“打打殺殺有什麽意思，”秋其野朗朗的聲音隨風飄蕩，“我聽說你情劫未過，特別來關心你，結果你就這樣對我？我好歹也是你的前上司和同袍，你就這麽不客氣？”
蘭玨棲：“……”
他在心裏糾結思索：【好像有點道理？畢竟是關心。】
“那……那多謝了。”面對別人的好意關心就要道謝，蘭玨棲正正經經對著秋其野一禮。
【仔細想想，除了意見不合的時候，秋其野人還是挺好的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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